Levi Ackman

【狮团】Ich Spreche Kein Deutsch/我不会说德语

贺梅团又一个帽子戏法+精彩的世界波,贺特爹又一个助攻

部分情节纯属脑补,请勿代入现实

BGM:《Je ne parle pas français》Namika (也是我最初的灵感来源)



以下正文:



意外,这个词似乎总是有着令人反感的魅力,而素来严谨且有条不紊的德国人自然是更加憎恶这个词的发生。法兰克福,在这座被誉为“美茵河畔的曼哈顿”的歌德故乡,两个素昧蒙面的灵魂因意外而相遇,像夕阳下波光粼粼的美因河一如反顾融入莱茵河的怀抱,从此缠绵交汇、难舍难分。

 

2012年8月15日8点20分,一场象征友好与公平的国际友谊赛在法兰克福商业银行竞技场开幕,德国战车身着白色主场战袍,以热情的攻势迎接远道而来的阿根廷雄鹰。

 

意外发生在第29分钟。

 

身穿靛蓝色客场球衣,左臂上是象征着责任与地位的黑白横条队长袖标,后背上的白色数字十号边缘在他灵巧而迅速的身影中模糊成虚影,梅西在对方凶狠的逼抢下从中路送出直塞球,快速前插的索萨在接球的瞬间却被强势出击的齐勒绊倒在禁区里。

 

裁判毫不犹豫地指向了点球点,并在德国门将试图向他辩解时出示了红牌。

 

球场上响起了主场球迷们对判罚抗议的嘘声,齐勒不甘而泄气地走向场边。这个意外扰乱了德国队主教练勒夫的赛前作战部署,他只能无奈地换下穆勒,换上了替补门将特尔施特根。

 

橘红色的门将服配上特尔施特根耀眼的金发,以及他那朝气蓬勃、年轻青涩的英俊面庞,和脸上沉着淡定的神情,仿佛对于上场后便要面临的点球考验完全没有紧张情绪,这让他年纪轻轻便有一种早已身经百战的大将风范。

 

事实上当穆勒同特尔施特根拥抱时,他感受到了后者几不可察的战栗,于是拍了拍后者的后背,并对他耳语了几句鼓励。

 

替补门将往往比其他位置的替补球员更难获得上场的机会。特尔施特根从未妄想过这场比赛能够上场,那时他才满20岁不久,而在不到三个月前对阵瑞士的友谊赛中,他才刚刚迎来自己的国家队首秀。

 

他一直安静地坐在替补席上,目光专注地观察着那位小巧身躯中却仿若蕴藏着无穷能量的阿根廷人,偶尔因他惊艳的表现而赞叹,不能同他同场竞技的遗憾却在心底一丝丝蔓延。这个意外,对德国来说是厄运的开始,对他而言却也意味着上帝的偶然垂爱。

 

战栗并非是因恐惧或紧张,相反,是一种即将同他再次相见渴望却又害怕对方并不记得自己的忐忑,是一种即将同他一对一对抗的心愿得以实现的兴奋感,让他全身的神经像闪起火花的电线。

 

当他微微动动手指感受着门将手套中的七毫米厚的塑料泡沫涂层发出细微的声响,当他身体微蹲摆好姿势站在球门前时,全场屏息凝神,在这像空气凝结成巨大冰块向他压下来的巨大压力下,他的神经却出乎意料的专注而又放松,脑袋里甚至在想——

 

他还记得我吗?

 

这样的想法荒唐地出现在错误的时机。两人却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汇,足球是场上的唯一焦点,当它破势而出时,特尔施特根如任何一位具有职业素养的门将一样,毫不犹豫地在正确的时机起跳飞跃……

 

那是另外一个意外。一个无关球场,无关比赛,甚至无关足球的意外。那是两个灵魂的初次邂逅,像露丝凭栏而望时杰克命中注定无意间的抬头一瞥。

 

比赛前一天,为了养精蓄锐,阿根廷下午的训练早早便结束了,拒绝了队友们的游戏邀请,无所事事的梅西突发奇想地想逛逛这座著名的城市。他用棒球帽深深的帽檐掩盖住自己的容貌,便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不知不觉渐渐走远,当他来到一座不大却热闹的广场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广场正中央是青铜像,正义女神头发严谨地束扎在脑后,身上的衣袍在风中扬起,左手高举着天平,右手则持着利剑,面容严肃而庄重。女神像的底座上雕刻着双尾人鱼,人鱼柔媚地袒露着胸脯,如蛇般柔软的尾巴缠绕在一起,从人鱼口中喷涌而出的清水拍打在雕像下的水池中。

 

据闻,人鱼口中曾汩汩流出过醇香的葡萄酒,市民们从喷泉池中舀起醇厚的酒液,高举着酒杯庆祝国王的加冕。

 

正义女神像身后,是法兰克福独具特色的市政厅,虽然是哥特式的建筑,三个连体楼房的楼顶外墙却是人字形阶梯状的山墙设计。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曾在这里举行加冕典礼,而如今,曾经的宴会厅则成为德国国家足球队凯旋归来接受球迷们欢迎和庆祝狂欢的地方。

 

不过梅西并不知道这些历史,他只是隐约觉得这座女神像同他过去在市政厅前见到过的不太一样。于是他抬头好奇而又疑惑地凝视着她。这一幕就这样撞入了特尔施特根的眼帘。

 

短促的一瞥,只让他觉得这个一直伫立在雕像前的男人有些不同寻常。不由自主地,他没有移开眼睛。于是,只不过刹那间的一幕,便让他呼吸凝滞,心脏停搏,像两颗流星相撞般令人不知所措的汹涌情感突然攥住了他的胸腔,一片空白的思绪中列夫·托尔斯泰细腻的文字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一股压抑着的生气流露在他的脸上,在他那亮晶晶的眼睛和隐隐约约的微笑之间略过。仿佛有一种过剩的生命力洋溢在他整个的身心。他故意地竭力隐藏住他眼睛里的光辉,但它却违反他的意志在隐约可辨的微笑里闪烁着。

 

德国人的严谨和理智在那一瞬间被他抛在脑后,特尔施特根冲动地走上前去。

 

“Hallo, was schaustdu dir an?”

 

正义女神总是用一根丝带蒙住自己的眼睛,以示自己不会受到威胁或者诱惑,也不会受到私人情感和主观偏好的影响。蒙住双眼的女神才象征着绝对的公平和正义。然而这一位,却睁大着她美丽的双眼,俯瞰着周遭的世界。或许这个世界除了需要无情的法律和绝对的公正外,也需要世俗的道德和人性的柔情,在沉思中的梅西轻轻笑了笑,亮晶晶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辉。

 

然后,他便被突兀的陌生声音所惊吓。梅西转过头眨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用带着口音极不标准的德语回应道:“Ich spreche kein Deutsch。”

 

这是他唯一会说的德语,也得多亏了阿圭罗。临行前,他的挚友兴致勃勃地捧着一本德语实用口语小册子,不停在他耳边用蹩脚的发音语调制造着噪音,吵得他耳朵磨起了茧子,于是一脚把挚友踹了出去。当然,踹出去之前他记住了这句话。

 

原本听起来凶悍而又霸气的德语在梅西的巴塞罗那口音下显得柔软而顺滑,特尔施特根含笑着看向他,绅士地伸出手掌,说着邀请的语句。

 

梅西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了特尔施特根的手心。他听不懂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在说什么,最初时他以为他是又一个认出他想向他索要签名与合影的球迷,但显然这位强势闯入他的世界的陌生年轻人更为大胆和率性。他被深深吸引了,被后者脸上率真而赤忱的微笑,被他充满朝气的金色头发。还有那些他听不懂的话语都显得那样迷人。

 

他任由着特尔施特根牵着他的手向热闹的人群走去,那是他独自一人时原本拒绝靠近的地方,此刻竟也莫名起了兴致。广场上有许多行为艺术家们,有忘我演奏着小提琴的,也有穿着怪异脸上浓妆厚抹的,有展示着街头花式足球的,也有惹得游客惊叹的魔术师们。最热闹的那一处,是一对穆斯林兄弟,用深蓝色面巾遮住面庞的哥哥盘腿坐在红色的毛毯上,手里撑着一根表面涂成金色的笔直木杆,顺着木杆往上看,是同样盘腿而坐悬浮在哥哥正上方的弟弟,后者的手握着同一根木杆,他从浅色面巾中露出的皮肤被太阳晒得红红的,黑色的眼睛淡定地微眯。

 

围观的游客们好奇而惊讶地试图道破魔术的关键,却毫无头绪。莫不是弟弟悬空而浮全凭了那根哥哥单手撑着的木杆?有人窃窃私语议论道,却又摇摇头否定了这样的猜想。这得有多大力气才能单手举起一个人的重量?

 

梅西好奇得想走近瞧瞧,却被特尔施特根拉住,他疑惑地转过头,却瞧见后者微笑着朝他摇摇头,将修长的食指举起放在嘴唇间,仿佛示意着,不要去揭破那种让你心悸的神秘。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罗马假日,梅西甜蜜地想。分明是初次相遇,分明听不懂彼此的语言,可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是那样顺其自然,他们之间的互动就像心有灵犀的默契挚友。身边的人们用德语高谈论阔着,而他们用着只有彼此才能理解的语言交流着。

 

“去喝一杯吗?”梅西用指尖在特尔施特根手心画上一个杯子的轮廓,微扬起下巴露出性感的喉结。

 

正对着正义女神像的广场街边,是一家名为Goldenen Waage的咖啡店。金色的天平。店铺虽小,罗马式的装潢却韵味十足,同她的名字一样独特而又与这座广场相得益彰。

 

广场上热闹非凡,这里却很安静,推门而入只有银铃的一声脆响短暂打破了沉寂。这间咖啡厅就像在暖和的午后独坐在花苑中翻着羊皮古卷的仙女神祇,她阳光下闪着光芒的金色卷发垂落在青翠的草地上,热烈的太阳将一切都烘烤得懒散而又静谧。

 

侍者捧来菜单,然后在一旁耐心而安静地等待着,特尔施特根将扉页上绘饰着繁复花纹的菜单径直递给了梅西。阿根廷人识不得上面的文字,好在旁边有着图案,他习惯性地寻找自己爱喝的马黛茶,直到把菜单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都没有找到。

 

这时他才猛然想起这里并非阿根廷,更不是在自己家,脸上顿时浮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低着头目光不知所措地在图片之间游离。痴痴地盯着阿根廷人翘起的发梢,像是对发生了什么了然于心的德国人宠溺地笑了笑,他轻声细语熟练地点了几道餐品,宽厚的手掌却像被阿根廷那柔软的头发蛊惑般无意识地伸了出去揉了揉梅西的脑袋。

 

两人皆是一愣。

 

德国人猛然抽回手掌缩在桌子底下,淡定地望向窗外,发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细柔的触感仍徘徊在掌心不曾散去——他终于弄明白为什么不管是队友还是对手,或是球迷们,都那样爱揉梅西柔软的发梢了。

 

阿根廷人则将头埋得更低了,装作认真地研究着格子桌布上的花纹,脸蛋上的红晕却已经蔓延到精致的锁骨。

 

他又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幕,当他们在广场旁边的集市闲逛时,他瞧见一位和蔼的白发老爷爷摊位上的长盒子里摆放着许许多多根五颜六色的软糖,每一根都长长的像面条一样。瞧见了他好奇的眼神,特尔施特根了然地付了钱,梅西毫不客气地便用手捏着一根浅蓝色的软糖的一头,仰着脑袋将另一头放进嘴里,砸吧砸吧着,用牙齿咀嚼着将软糖吃进肚子里。是酸甜的水果味。

 

品尝完糖果的味道,他才发现老人用看小孩的慈祥眼神看着他,而德国人眼里也是藏不住的笑意。直到看到后者手里已经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软糖,瞬间明白过来的梅西只觉得脸蛋烧得发烫。

 

特尔施特根从最初便认出了这位已经连续三年荣获金球奖的球星,赛场上的他让他惊叹憧憬,而赛场下他意外可爱的一面才是真正让特尔施特根心驰神往的原因。这位年长他五岁的足坛球王,并不像他与他的实际距离那样难以接近,相反,那双灵动而有神的双眼让他看起来亲切而又温柔,随和真诚的性格也深深吸引着人们情不自禁想要去亲近他。

 

落日将余晖洒向大地,斜阳隐匿在建筑身后,咖啡馆对面的哥特式风格市政厅连缀的人字型山墙在广场小石块拼铺的地面上留下独特的影子。不远处的美因河,湖面波光粼粼,像洒满了金子的碎屑。平静的河面上,铁桥安静地矗立着,飞鸟归巢,船舶渐远,岁月静好……

 

特尔施特根扑向了正确的方向,他牢牢地抱住了那个力道并不足够的点球,虽然成功守住了球门和比分,但他仍不敢有丝毫懈怠,德国队正处于劣势中。

 

然而阿根廷雄鹰的反扑是如此来势汹汹。

 

第51分钟,直逼禁区的阿圭罗将足球传到边路,伊瓜因接球后倒三角传中,被多人防守的梅西不停球左脚直接抽射,足球以刁钻的角度迅猛地突入球网,特尔施特根扑救不及。

 

梅西扑在了伊瓜因的身上,和队友们抱在了一起庆祝着这个进球。特尔施特根默默地将足球从球网中捡出来,一种复杂而矛盾的情绪在他胸腔里水火不容地缠斗着。梅西看向他的眼神陌生而平常,就好似全然忘记昨天他们的相遇,一股小小的失落不合时宜地因丢球而萌生——特尔施特根并未察觉到,当他心无旁骛全神贯注于比赛时,阿根廷人有时也会偷偷瞥向他。

 

直到赛后,他正准备脱掉门将球衣,还未拽下的衣袖仍旧套在手臂上,阿根廷队长突然朝他走了过来同他握手,然后悄悄地眨了眨眼睛,以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Ich spreche kein Deutsch。”

 

或许从那时候起,他就萌生了想要与他并肩作战,为他守护球门的念想。

 

那句“我不想和梅西交手”也不全然是客套话。接受采访时,特尔施特根笑着如是想到。

 


FIN



2012年友谊赛德国1:3阿根廷 狮团第一次交手便是点球对战

null

为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交手而激动

null
彼此偷偷的注视(我脑补的)

null
null

哦特爹这青涩的面庞,真让人着迷

null

赛后拥抱

null
null
其实我更希望小狮子脱下衣服是因为他们要交换球衣

最后,送上一张很糙很糙的结婚照P图——奉子成婚(不是)

null
真怀念他们过去的青葱岁月


评论(5)
热度(82)
  1.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关于我

处处留坑,片泥不沾身
© Levi Ackman | Powered by LOFTER